一袋子垃圾飛劍砸了下來。
又趴下了。
全都躺在那裡抽抽。
「這傢伙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啊!」
「太鬼畜了吧,丹藥完了,又整出飛劍來了。」
「三千把啊,夠武裝起一個大宗派來了吧?」
「豈止一個,兩三個都沒問題的啊!」
「難不成,這廝背後還有一個大煉器師團隊?」
「你們說,他手裡還有沒有飛劍了?」
「這個……」
沒人敢打包票。
前面,每一袋垃圾丹藥丟出,總有人信誓旦旦的說這是最後一袋了,可是,結果,卻總是被打臉。
如今,輪到飛劍了,這些人長記性了,不吭聲了。
鬼知道還有沒有呢!
繼續看熱鬧吧。
那邊兒,已經被逼上梁山的列夫侯,也是豁了出去了。
「老夫這裡有一尊上品爐鼎,乃是煉丹師不可多得的寶貝,押了!」
算盤打的還挺好。
後面會有一尊夔牛巨鼎拍賣,只要能贏下這場血戰沙場,不但神龍遺骨到手,那夔牛巨鼎也可手到擒來。
所以,吃飯的傢伙直接押上。
侍女,搬著爐鼎,來到了台上。
「此鼎也算不錯,更為難得的是煉丹師的法器,可作價八百萬!」
煉丹師的法器,本就值錢,再加上列夫侯這尊鼎乃是上品的,直接抵了個八百萬的高價。
「七千一百萬,列夫侯出價七千一百萬了!」
拍賣師,拼了命的嘶吼著。
又該喬拉丹了。
六千八百萬,距離七千一百萬可是差了三百萬呢,可不是個小數目。
所以。
一揮手。
侍女,又提著一個儲物袋出來了。
嘩啦啦一倒……
又是一袋子飛劍。
這東西,多得是,想當初,在煉之幻境,十萬修士啊,就算兩人一把飛劍,那也得五萬多,就算喬拉丹沒辦法把所有人的飛劍都搶走,卻也因為打劫、賣葯、開儲物袋等搞來了一大部分,少說也得一萬把,再加上蟻哥歷年來的收藏,飛劍,多得是。
隨手一袋子,五百萬加了上去。
拍賣師,咽了口唾沫,潤了潤乾裂的嗓子:「七千三百萬,這位少俠出價七千三百萬了,那個,列夫侯,您呢?」
沒應聲。
「列夫侯?」
還是沒應聲。
可憐的列夫侯,氣的說不出話來了,捂著個痛疼欲裂的腦袋,坐在那裡直喘粗氣。 十分鐘后,張北羽一人驅車來到K8。路上他一直在想,暴徒找自己是為了什麼?當然,肯定是關於如龍的事,不過要說什麼他真的是猜不出來。
K8三樓的一個包房裡,只有暴徒一個人在,面前的桌上放著兩杯滿滿的威士忌。一見張北羽進來,他立刻笑著招了招手,「來,坐下。」他心裡有點緊張,不知道暴徒葫蘆里賣的什麼葯,「師哥,找我啥事啊?」暴徒呵呵一笑,「是不是還生我氣呢?」
張北羽一愣,露出個苦澀的笑容,「生啥氣啊,師哥夠給我面子了。」暴徒拍拍他的肩膀,「說實話,我還是小看你了,沒想到你會跪下。我問你,在你眼裡,我是個什麼樣的人?」
暴徒,三高的神話,渤原路年輕混混中的佼佼者。他的名號,就算是放在天後灣,也頗有幾分面子。兄弟、女人、錢、房子、車、事業等等,所有該有的東西,他都有,而且,暴徒不過是個二十六歲的年輕人。
毫無疑問,不管是通過什麼手段,他是個成功的人。可他的成功來源於冷酷無情、不擇手段,來源於剝削他人的利益。在暴徒的眼裡,這些人是他的敵人,可對於這些人本身來說,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罷了。
從這個角度來看,他是壞人。
可暴徒對兄弟掏心掏肺,對芸姐情深意切。從這個角度來看,他是好人。
是非對錯,張北羽無法界定,他猶豫著沒有說話。
沉默片刻,暴徒自己笑了笑,開口道:「小北,你記住!無論你把我當成什麼人,前提是,我還是一個人!我不會殘忍到忘記人的本性,禍不及家人,我當然明白,怎麼會對如龍的妹妹動手?乘人之危也非君子雖未,雖然我不是君子,可我也不屑對一個站不起來的人動手。」
張北羽愣了一下,心想暴徒說這些話是啥意思?也就是說這些事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。
暴徒見他發獃,舉起酒杯說道:「是不是有點懵了?」張北羽點點頭,「嗯吶!」「哈哈!把酒喝了。」
他現在說啥張北羽就聽啥,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,兩人一飲而盡。
「哎…」暴徒帶著笑容搖了搖頭,這一聲嘆息顯得很欣慰,緩緩開口道:「鹿溪這個小丫頭,腦子真好使!」「啊?」張北羽徹底懵了,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。
暴徒拍拍他的肩膀,「你身邊有這樣的人,何愁不成大事。」說著,站了起來,「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,演了一次徹頭徹尾的壞人也挺爽的。你要是想知道怎麼回事就去問鹿溪吧。對了,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說明,光頭俊那晚派人去宿舍,真的不是我走漏消息。」
……
告別了暴徒之後,張北羽飛奔出去,開車立刻回到了宿舍。暴徒給他的信息並不多,他似乎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,但是…還是不能確認,他必須要問清楚。
回到宿舍之後,把其他人都趕了出來,叫麻桿他們去走廊玩一會。自己打開電腦,發了一個視頻請求給鹿溪。
鹿溪那邊很快就接通了。她正在吃薯片,發現張北羽在看自己后,對著攝像頭揮了揮手,「Hi~~」
張北羽急不可耐,噼里啪啦問了一通。「小鹿,到底是怎麼回事,師哥他跟我說…」
等他全部說完之後,鹿溪也一一為他解答。
整件事情都是遠在紐約的鹿溪一手策劃的。
首先,江南依舊每天給她發一封郵件,或是語音留言或是視頻連線,總之,[四方]發生的一切,鹿溪瞭若指掌。特別是關於如龍的事,她格外感興趣。
在聽江南的描述之後,鹿溪決定:收服如龍!於是,她打了個國際長途致電暴徒,請求他幫忙演一齣戲。
所以說,那天晚上暴徒帶著鬼炮和黑蠍來宿舍的時候,這場戲就已經開始了。那晚的目的就是要讓藍馨知道:張北羽在極力保護他們兄妹二人。
不過鹿溪也說了,隔天光頭俊派人偷襲完全不在她的計劃之內,屬於節外生枝。
在那之後,鹿溪得知張北羽在吳叔的診所,並且篤定如龍會找他,就讓暴徒派人等在診所外面,後來就跟蹤他找到了如龍。
而後,在張北羽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,暴徒演了一出苦情大戲。用感情攻勢徹底攻陷如龍。
……
聽完之後,張北羽都懵了,他怎麼也沒想到,鹿溪身在紐約,竟然能操縱這邊的一切。
「大姐,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?!」
鹿溪又剝了個小橙子,一邊吃一邊說:「你心理素質太差,讓你知道就露餡了。這樣多好,你完全是真情流露。不過,你的表現還真是出乎意料呢!效果也高於預期,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如龍就會主動投懷送抱了。」
面對「你心理素質太差」的嘲諷,張北羽竟然無力反駁,只能默認。他想了一下,說實話,如果真的讓自己知道這個計劃,到時候一定緊張,講不好真的會露餡。
如龍是個能夠獨當一方的大將,如果能收服他,自然對[四方]有很大的提升。張北羽不是沒想過,只是覺得這是件不可能的事,所以就沒深想。沒想到在自己決定要不要出手的時候,鹿溪已經開始謀划。
「咱們這樣做…是不是不太地道啊?」張北羽有些心虛的說。
鹿溪做了個無奈的表情,「我的北哥!拜託你能不能換個角度,我們哪裡不地道?我問你,難道你不是真情流露么?為了保護藍馨,你差點被人砍死,為了保護如龍,你不惜給暴徒下跪。這些都是真的啊!」
張北羽想想,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。 毒後出逃:惡魔皇上真霸道 馬上想到如龍會變成自己人?心裡不禁湧出一股莫名的興奮。
鹿溪說,現在是拉攏如龍最好的時機。第一,如龍的路已經沒了,他這次重傷之後,渤原路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,就算是他想復出,也已經不是暴徒和光頭俊的對手了。第二,感情牌已經非常到位。兩者合一,如龍難逃出掌心。
不過,為了保險起見,鹿溪準備再用一條鐵鏈雙柱如龍。
「什麼啊?」
「美人計!」 吃飯的傢伙都被人給砸下去了,能不氣么。
恨不得衝上去一把掐死隔壁不遠處的那個死孩子。
可是。
這裡是拍賣會,是七寶玲瓏閣的拍賣會,動武,不行,只能拼錢財。
繼續拼吧。
拼了這條老命,也得拼。
「老夫這裡有一玉鐲,乃是萬年靈玉雕琢而成,可蘊養心神,乃是至寶!」
摘下鐲子,侍女奉到台上。
妙眼真人一瞅,面帶不屑:「玉確實是好玉,奈何雕工太差,只能算是下品,勉強可抵百萬靈石。」
得了。
一個鐲子還不夠。
列夫侯往椅子上一座,脫下了靴子。
「老夫有一雙青狐登雲靴,御空飛行速度極快,乃是至寶!」
靴子,奉上。
妙眼真人一瞅,還是不屑:「此靴已舊,況且乃是貼身之物,甚少有人問津,便做百萬靈石吧。」
又是百萬。
勉強跟喬拉丹的叫價齊平了。
純情校花愛上我 想要超過,還得再添寶貝。
添什麼呢?
瞅了瞅自己全身上下,貌似,好像,就剩下那一件法袍了。
一咬牙。
「老夫身上的法袍乃是天蠶絲所制,水火不侵,可自動護主,乃是至寶!」
好傢夥,衣服都不要了,真真是血戰到底了。
還別說。
老傢伙的這件法袍確實挺極品,妙眼真人鑒定之後,竟給出了五百萬的高價,堪比飛劍了。
一下子,報價提升到了七千八百萬了。
這價格,大廳內的修士是齊齊咂舌,太高了,一本天級的赤焰焚天決,也不過才三千二百萬而已,那可是能撐起一個大門派的功法,再瞅瞅那黑不溜秋的三截骨頭,雖然掛著一個神龍遺骨的名號,可是,真要算起來,價值卻並不高,若是煉製失敗,絕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七千八百萬,豪賭啊!
卻還得繼續賭。
不管是列夫侯還是喬拉丹,到了這份兒上,都只能繼續賭下去了,贏了,還能彌補一下損失,輸了,那可就一窮二白了。
那就繼續賭。
一揮手。
喬拉丹將剩下的兩袋子飛劍,全都掏了出來。
總共就這些了。
一個袋子是滿的,三千把,另一個袋子不滿,只有一千把。
「作價六百六十萬!」
也是傾盡全力了。
總算是將列夫侯給比了下去。
七千九百六十萬,比列夫侯的七千八高了一百六。
「應該結束了吧?」
心底一算,列夫侯身上的東西已經掏了個七七八八了,想來應該再沒有什麼寶貝了,喬拉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。
結束了?
那可未必!
坐在包間之內,全身不著寸縷,列夫侯也冷靜了下來。
「丹藥沒了。」
「剛剛丟出了半袋子飛劍,看樣子,飛劍也沒了。」
「低級修士,身上的裝備加在一起也就撐死百萬靈石。」
「三百萬!只需再拿出三百萬的寶貝,就能贏得這場血戰到底!」